在血液供应紧张的情势下,亲友互助献血作为一种“曲线自救”的办法,可以暂缓临床用血之困。然而,随着“血头”屡禁不止、家属身份确认难、抬高手术门槛等诸多“衍生”问题的出现,这一制度受到社会各方的质疑。
“血头”作祟
从中牟利
“是互助的吗?”2月20日11时,北京市红十字血液中心门口, 4名穿着休闲的年轻人正蹲在马路边上吸烟,见记者往血液中心走,其中一名穿黄色羽绒服的人赶紧站起身来询问记者的来意。见记者停下脚步,“黄衣服”继续追问需要多少血、什么血型等。
这些人口中的“互助”指的是互助献血,在医院用血紧张时,医生鼓励和动员需要用血患者的亲友、同事等献血,他们在医院输血科填写登记表后,到正规血站进行无偿献血,血站对血液进行检查后,再负责调配合格血液给患者。
在血液中心门口和记者搭话的人被俗称为“血头”,他们通常用低价雇人献血,再利用患者家属急需用血的心理高价卖血,从中牟利。记者获悉,北京市红十字血液中心附近出现“血头”,于是佯装成前来互助献血的家属进行了暗访。
献血大厅在血液中心业务楼的一层,大厅里的献血业务看起来十分繁忙,大厅右侧临时设置了一个咨询台,2名护士负责接受咨询和信息录入。看见记者,一名护士主动问是不是来互助献血的,得到肯定答复后,她告诉记者需要填表、做检验,检验合格后要拿着身份证去做登记。
等待区的几排坐椅上坐满了等待献血的人,有20多名,大多正在填表格。在血液中心提供的献血咨询表上,一名年轻人快速地在每一项健康咨询项目后画着“√”或“×”。在另外一张“互助献血申请表”上,献血人和用血人的关系、用血人需要的血液品种等信息都已填好,并加盖了申请用血医院的公章。看到记者凑过来,年轻人热心地介绍互助献血需要准备的手续,但当记者问他为哪位家人献血、家人需要多少血时,他却低头说:“不知道”。
记者走出献血大厅的短短几分钟内,先后有几拨人询问是否需要用血,并主动提供了手机号码。记者提出需要800毫升A型血,其中一拨人说:“A型血现在的‘行情’是400毫升3000元,800毫升最低5000元。”记者借口价格贵离开后,又有一人悄悄跟上来:“我800毫升只要3000元,我不是‘血头’,都是自己的人来献血。如果需要你就给我打电话,保证明天早上8点有俩A型血献血人在这儿等着。”
按规定,互助献血者应该是患者的亲戚或朋友,如果被查出身份有假,会不会影响到患者用血?对于记者的疑问,这些人都显得不屑一顾:“现在根本就没人去查这个”。
走出血液中心大门,记者又遇上了那位“黄衣服”。问清记者需要后,他大声冲着街对面问:“有没有俩A型?”
“有一个。”记者寻声看过去,街对面的一家便利店门口站着五六个和“黄衣服”一般年纪的年轻人,那个回应的人正在打着电话。
“黄衣服”告诉记者,在北京,很多医院规定互助献血是可以调配血型的,比如病人是A型血,而互助献血献的是B型血,血液中心也会返回等量的A型血给医院。他让记者问问医院能否调配,并特别提醒说:“这也看医生心情,要跟医生好好说”。
交谈期间,一位老大爷也加入了“谈生意”的行列。老人的家属正在北京某三甲医院住院,需要1200毫升AB型血等着做骨科手术。对于“黄衣服”8000元的要价,他一口回绝:“你这也太贵了”。
“最近管得正严,前几天北京刚抓了100多人,1200毫升最低也得8000元。”“黄衣服”回答得也很坚决。
老人告诉记者,家属所住医院规定,A型血、B型血可以任意调配,O型血不能调配,而AB型血只可以用O型血调配。“需要用那么多血,血型还有限制,我们家实在凑不齐人,所以不得不花这份钱。但8000块钱太贵了,我没法承受。”老人说,在医院陪床时,曾有护工给了他一个“血头”的电话,“我问过了,说要6000块钱,我觉得价格应该还可以再谈”。
医师节本身是好的,希望不要成为形式,更成为医生的一种负担,各地医院为了迎接...[详细]